【AM】狼来了 （邻居&奇异恩典后续 HE 一发完
前文去我首页看下吧，剧情有关联。
1
一个周末，我抱着梅林窝在他的沙发里看电视，梅林突然问我之前一个人跑去哪儿了，我如实相告：“本来想去传说中的阿瓦隆湖的。”
怀里的人僵了一下，然后问：“怎么想起去那儿的？”
“不知道，”我耸耸肩，亲了一口就在嘴边的梅林的耳朵，“你喜欢亚瑟王，我就想去看看。”
梅林沉默了一会儿。
电视里在放《天使爱美丽》，古灵精怪的奥黛丽·塔图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。
可能又过了几分钟，梅林终于想好下一个问题：“那么你找到了吗？阿瓦隆？”
“网上说在英格兰的哪儿，可是我开着开着就迷路了，不过看到一个不知道名字的湖，挺好看的，也算没白去吧。”
梅林抓起我的手指玩，心不在焉地哼哼：“能有多好看？”
我认真回忆了一下，认认真真地描述起来：“烟雾缭绕的，有个湖心岛，岛上有个黑黑的塔楼，看上去特别神秘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，我说完梅林就变得不太对劲，他转过身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看着我，却不说话，呼吸也不太稳。
“咳咳，”气氛特别奇怪地对视了一会儿，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，“现在想想，又觉得也没什么好看的，哈哈。”
梅林还是不理我。
艾米丽已经开始新计划，我和梅林却定格了，只有他苍蓝色的眼睛在微微动着，好像在我脸上找什么东西。
“梅林？”我又喊他。
他叹了一口气，转身躺回我的怀里，又过了一会儿才声音很轻地嘟哝了一句：“没什么。”
2
接下去的那个周一，我稀里糊涂把重要文件拉在家里，本来想让梅林帮忙寄个当天件到公司，他说太麻烦，直接人肉快递自己送来了，结果没带身份证没带手机，又记不住我的号码和公司名，被大楼保安请进了保卫室。
要不是我等了好久不见他来，自己杀将下去，都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。
我路过现场时梅林还在和保安争论，保安大哥让他回去拿身份证或者想想手机号，梅林梗着脖子说来不及了不能回去。
保安倒是很冷静：“可是小哥，你什么都搞不清我放你上去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啊？”
梅林看上去也挺冷静：“你管我！”
嘿！蛮不讲理的梅林也好可爱！
……咳咳。
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个的时候。
我冷静了一下走进保安室，一把拽过梅林到我身后，摸出工作证给保安大哥看：“不好意思，梅林是我的朋友，他是来找我的，有什么问题，你可以和我说。”
保安大哥本来就只是按规定办事，我来了他自然不会再刁难，顺利解决文件乌龙事件，我拉着梅林往外走，到门口一回头却发现他的表情有点恍惚。
挺熟悉的恍惚，确切说昨天才见过。
我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得到的答案是一句同样熟悉的“没什么”。
3
到下一个周末，我和梅林一起逛超市，梅林问我想吃什么，我认真思考了一下，突然福至心灵：“香草烤鸡！”
听到我的答案，梅林居然停下脚步，眯起眼十分怀疑地问我：“你居然喜欢吃香草烤鸡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那架势活像是我在外面背着他有了一个小男朋友或者小女朋友一样。
以不变应万变，我老实回答：“就……刚才突然想到的。”
梅林愣了一会儿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继续往前走了。
4
那以后梅林经常在我说了什么之后看着我发呆，以至于我都有点不太敢轻易开口。
忍了一个月，我破功了，选了一个月朗星稀的餐后时间，拉着梅林挺严肃地问他：“你为什么最近总是看着我想心事，我讲笑话你都不笑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梅林又进入了那个状态。
“就是这个表情，”我不太高兴地揪揪他的耳朵，“是我总说错什么吗？”
看来从迷思状态剥离需要花点力气，梅林用力做了一次深呼吸，然后说：“没有，不是你的问题。我只是总以为你想起了什么，又好像没有，次数多了就有点累。”
这回轮到我语塞了。
好吧。
……好吧。
5
其实我心里也清楚，梅林还是希望我能想起来的。
你看，过日子就是这样，总以为自己走了很远，结果还是在绕圈子。
我还在思考人生，梅林突然开口了，他说：“你出去散心的那一个月我想了很多。我等了太久，如果你真的不是亚瑟我要怎么办，如果你不是亚瑟，我却对你有了对亚瑟的感情，我又要怎么办。”
梅林提出的两个问题非常深刻，至少比我之前纠结的那些要深刻得多。
“最大的问题是，”梅林叹了一口气，“如果我因为以为你是亚瑟而对你有了感情，那我的感情到底是对你还是对亚瑟？”
他看着我，蓝眼睛微微动着，好像在我脸上找什么东西。
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，卷子拿到手发现第一题不会，搁置在一边做完整张卷子，回头再看，第一题还是不会，最要命的是，这一题牵一发而动全身，藏了后面好多题的线索，解不出这个答案，整张卷子都没法做。
“我猜……”我有点艰难地推测，“……我猜你选了我？可你总觉得自己背叛了‘亚瑟’？”
梅林点了点头。
一点不夸张，当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。
天旋地转中，我听到他说：“但是我确实是想好了的，如果你回来，从今往后只当你是布莱德利，因为发现你走了的时候，我真的太难受了。”
听到梅林说难受，我居然也跟着一起难受起来，忍不住靠过去抱住了他。
梅林特别乖巧地伏在我的胸口，“你知道吗？”一说话，声音好像能通过我的皮肤、骨骼、血管一路传进心脏，“你迷路后去的那个湖，就是阿瓦隆。”
6
所以说我误打误撞了？
哦，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？
八成又是和“亚瑟”有关。
好吧，我知道，就算梅林自己想好了，站在我的立场也不可能苛求梅林立刻把感情完全放到“我”的身上，道阻且长。
事实上对于整个故事的发展我至今感到很无措，这本来应该只是一段平凡无奇的都会恋情，上班族喜欢上了有男朋友的人，很寻常的虐，缠缠绵绵，曲曲折折，欲说还休。
可现在这都是些什么情况？
别说梅林猜来猜去觉得累，我都觉得有点累了。
本来以为只要能在梅林身边，当个替身都可以，现在却发现只要梅林仍觉得我身上有一丝“亚瑟”的影子，这道坎我就没法过去。
想到这里，我突然意识到这张卷子的第一题可能本来就是无解的。
“……梅林，”我听到自己说，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梅林好像不是太惊讶，他看了我一会儿，慢慢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”
7
梅林提出分手旅行，目的地是阿瓦隆湖，我觉得可以。
这天天气很好，出发时少有的艳阳高照，可是等一路开到湖边，天色却变得灰蒙蒙的，还飘起了小雨。
我们没带伞，梅林执意要下车，我只好脱了外套撑在他头上。
梅林斜了我一眼，嘟囔了一句“我可没那么娇贵。”
我只当看不到也听不到。
那座湖心岛还是老样子，梅林说这就是传说中的阿瓦隆，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确定，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要。
我们一不小心纠缠了快两年，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梅林总要我想起来，却从不给提示，他等的煎熬，我想的也煎熬。
不过我有预感，今时今日，我可能终于能知道些什么了。
我们在湖边站了一会儿，梅林酝酿好了，慢慢说起来：“我和亚瑟认识的时候，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年，整整八年，我陪在他身边，我们为了保护对方好多次都差点死了，两个人就这么一点点一起成长起来，我看着他从一个跋扈的小王子变成一个还挺厉害的王。”
我忍不住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亚瑟死在这里。”梅林指了指湖面，“我亲手把他放在一条小船上，看着他飘远的。”
突然间雨就有点变大的意思，还带出了些雾气，顺着梅林手指的方向，我好像能看到梅林消瘦的背影站在湖边，前面是一艘飘飘摇摇的沉默的船。
船渐渐远了，我听到身边的人说：“有人告诉我亚瑟会回来，于是我等了一千年。”
梅林的影子还在看船的虚影，真正的梅林的声音却也变得飘忽了，他明明只说了几句话，信息量却大到快要把我击倒，一般来说，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，现在却觉得整个人快要从里面开始一点点碎掉了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梅林看了看我，有点惊讶地问：“你怎么哭了？”
嗯？
我哭了？
我的两个手撑着外套悬在梅林头顶，梅林于是伸手帮我擦了擦眼泪，一直到感觉到那一点点凉意被慢慢抹开，我才不得不承认我可能真的哭了。
这悲伤来势汹汹，特别突然，我有点懵。
“你别哭啊。”梅林笑了笑，“我骗你的，你当故事听好了。”
这时候外套其实已经有点挡不住雨了，天色越来越暗，起了风，搅乱了湖面，梅林的眼睛变成了灰色，我看着他，有点移不开眼。
梅林曾经感到困扰，如果因为以为我是亚瑟而对我有了感情，那他的感情到底是对我还是亚瑟？
现在再想过去种种，突然发现事实上连我自己都有点说不上来，我对梅林这股浓烈的感情，到底是来自于“我”，还是来自于“亚瑟”。
哈，现在连“我”都进了双引号。
雨声一点点大起来，梅林还在努力和我说话：“我有魔法，我知道你就是他。可是如果你觉得自己只是布莱德利，你就是布莱德利。我还当你是亚瑟，这对你不公平。”他说到这里顿了顿，“布莱德，我们分手吧！”
雨太大了，我没有听到最后这句话。
我只是扔掉湿透的外套，腾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。
8
没错，我竟然想起来了，一切。
9
从阿瓦隆回来我们都病了，确切的说只有我病了，伟大的大法师不会真正生病，于是我死乞白赖霸占了梅林的床，心安理得地享受起他的照料。
一开始梅林说什么都不相信我真的记起来了，我只好每天塞着鼻子不厌其烦地复述过去的事。
——大部分是过去他干过的那些蠢事。
讲了一个月，我的肺炎都养好了，梅林却不肯放过我，还要我继续说，讲真，这臭小子简直是要造反！
作为制裁，我只好替天行道，还没下病床就把他就地正法。
一个月前的我可能以为自己等这一刻等了两年，现在才知道，岂止啊……
我把梅林整个人裹在怀里，一边耸动身体，一边咬着他的喉结磨牙：“我早该这么干了。”
梅林明明一直在动情地喘息，却还要断断续续地攻击我：“你、你怂……又……不、不是……一两天了，菜头……”
我凶巴巴地咬了一口他作恶的舌头：“说得你有好到哪里去一样。”
他却笑了，完全没有被我凶到的样子，胳膊死死地搂住我，两条细长的腿紧紧地锁在我的腰上，好像恨不得把自己嵌进我的身体里。
10
对不起，我本以为这是一个狗血的爱情故事，结果却是实打实的魔幻题材。
后来我问梅林，辛辛苦苦等了一千年，如今就算重聚也不过还能相守几十年，以后怎么办。
他一边做饭一边说：“当然是甩了你找别人。”
我气结，扑上去一个锁喉：“你敢！”
梅林抄起一把锅铲就来拍我脑袋，挺挑衅地说：“那怎么办，你要我陪你一起死，还是给你守一辈子活寡？”
我再气结。
一个人永生比死更可怕，但比起烟消云散，我又宁愿他活着。
他转身看看自己熬的汤，舀起一勺喝了一口，满意地点点头，又放到我嘴边，我只好一边郁闷一边也喝了一口，然后郁闷地给他点了个赞。
“你难伺候也不是一两天了。”梅林关掉火，转身靠在灶台上，歪着脑袋看着我，“其实还有一个办法，你愿意和我一起活下去吗？”
这个问题有点超纲，我的皇家大脑瞬间宕机：“啥？”
梅林在我嘴上亲了一口：“亚瑟·潘德拉贡，字面意义上的永远，你愿意吗？”
11
身为堂堂永恒之王，理论上求婚应该是我的戏份。
但鉴于我在一千年前就把妈妈的遗物给了他，所以勉强算我扳回一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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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应该是个小甜饼，又在思考人生，写了一堆有的没的绕来绕去，不知道我写清楚了没。
